5 他结婚了_相爱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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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他结婚了

  不知不觉间,无人注意的孟灯火一杯又一杯清酒下了肚,这东西乍一尝清甜可口酸中带甜,似乎没什么可忌惮的,但后劲却十足,尽管她一向酒量不错,到底还是醉倒了。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先前还只敢暗自窥视顾南山的某人这会儿开始正大光明的用视线描摹着人家的轮廓,她右手支着晕乎乎的脑袋左手捏着杯子,就那么看着不远处的人,直到顾南山左手上那环戒指在灯光下泛出一圈莹润的光泽,孟灯火终于忍不住瘪了瘪嘴,心口一阵泛酸。

  夜深时分,李仲义终于肯起身走人,如果不是齐蔚铭提醒他时间已经不早,他只怕还要拉着顾南山在这上善水的包间里彻夜长谈,临走前老头儿还特地加了顾南山的微信,说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找顾南山再见面,可老头儿的热情对顾南山来说却颇为负担,若是换做从前,他早就找借口走了,好在这么些年他脾性变了不少,硬是留了下来。

  晚上快十一点,一众人总算踏出了上善水的大门,孟灯火强撑着没让人发觉自己喝醉了,直到一阵深夏初秋的晚风迎面拂来,她先前晕乎乎的脑袋愈加迷糊,但灯光之下,走在前面的顾南山的背影在她眼里却分外清晰。

  顾南山人高腿长,走起路来比旁人都要快些,孟灯火眼睁睁看着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忍不住着了急,她想要追上这人问问他,问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可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让顾南山就这么走了。

  等齐蔚铭发现孟灯火脚步虚浮好似喝醉了的时候,孟灯火已经不顾自己头晕眼花跟在顾南山身后下了阶梯。

  清酒的后劲加上中跟的凉鞋,再有前面的顾南山,孟灯火着急想要追上这人,却一不留神脚下不知怎么打了滑,随着齐蔚铭一声惊呼她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向前跌了去。

  顾南山与孟灯火也就隔着三个台阶的距离,虽没有故意去看什么,但顾南山知道,走在自己后面的是谁,也知道,这人喝了不少酒,于是当听到身后动静的时候,他以极快地速度猛地回过身,在其他人又惊又吓的目光中从容不迫的将扑向自己的孟灯火稳稳揽在了怀里。

  失去重心跌倒的那一刻醉酒的孟灯火条件反射般清醒了不少,她以为自己今晚铁定要出尽洋相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谁知下一秒就撞入了一具温暖宽阔的胸膛,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薰的味道窜入了孟灯火的鼻息。

  她自顾南山的怀里抬起头,目色似清醒又似迷蒙,眼圈里泛着微微潮湿的光,这味道她知道的,是巴黎一个品牌刚上市不久的一款女士香薰,齐蔚铭前不久送过她一瓶,但她不用这些东西。

  变故不过发生在几秒之间,见齐蔚铭连忙急下几个台阶要过来扶人,顾南山面无表情的当即就要将人推开,可孟灯火察觉自己要被推开的时候她却不干了,大概酒精作祟的缘故,她大着胆子使了力气赖在顾南山怀里,搭在对方左掌的手触到了那枚戒指,然后她直直盯着那双寒冽的眼眸,语气听上去十分伤心的问:“你结婚了?”

  不回应也不说话,顾南山一汪深潭似的眼就这么看着孟灯火。

  怀里的女人瞧着半醉半醒,说话的口吻与八年前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相去甚远,顾南山忽感好笑,曾几何时,他的离去这女人只送了他一个滚字,她从小大到都没将他放在眼里,何以如今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她不是早该与贺潇意双宿双飞了么?怎么?看这阵势是要试探他顾南山对她是否旧情未了然后再继续践踏他的真心与自尊?

  他是不会再给她机会来伤害自己的。

  孟灯火眼睁睁看着顾南山任由自己被齐蔚铭扶走而不动作,他的眼神奇特,既深且沉,说不上倨傲还是鄙夷。

  自己晕乎乎的被齐蔚铭搀着倒也不至于再跌一回,但眼见着顾南山疾步走远,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孟灯火忽然冲人大喊一句:“顾南山,我错了。”

  前者歇斯底里,后者不为所动。

  认识孟灯火这么久,齐蔚铭还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的孟灯火,当她见到顾南山的时候,她一改往日满身满心的坚硬,露出了最柔软的自己,一点都不像齐蔚铭印象中那个百毒不侵的霸气师姐。

  第二天。

  孟灯火一睁眼就发现胡香满正在她家忙里忙外的为她收拾烂摊子,明显断片的某人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试图想起为什么这个点胡香满会在她家。

  等厨房溢出一阵米粥香气来,孟灯火肚子颇为嘹亮的咕咕叫了几声,一直背对着她打扫的胡香满这才知道人醒了。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

  “头疼不疼?”

  孟灯火幽幽地看着人不坑声。

  见人这副模样,胡香满忍不住问道:“你这是酒喝多了变傻了还是见了顾南山变傻了?”

  顾南山?

  这三个字现在于某人而言就是强心剂,孟灯火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对,她想起来了,昨天师父带她和齐蔚铭去见了那个京都来的专家,对,就是顾南山。

  倏地抓住胡香满的手,她满眼迫切:“香满,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你小师弟齐蔚铭啊,还是他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照顾你呢。哎,我听齐蔚铭说你大庭广之下跟顾南山认错了,还赖在人家怀里不撒手,真的假的?”

  一听这话孟灯火就急了,她梗着脖子红着脸嚷着:“认错?还赖在怀里不撒手?呵,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闻言,胡香满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孟灯火的头:“是是是,你孟大小姐一向要面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跌份的事情?我看你现在还死鸭子嘴硬吧,你为什么八年不离开云城半步你自己不清楚吗?人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想着怎么再续前缘还想守着你那骄傲的面子过一辈子是怎么的?”

  胡香满几句话一针见血,孟灯火心知肚明这人说的不错,可是。

  “香满,顾南山已经结婚了。”

  她看着她,眼神黯淡。

  果然,胡香满顿时愕住,沉默良久后她站起身呼撸了一把孟灯火乱糟糟的发,旋即转身走向厨房。

  “没事儿,灯火,不就是个男人么,旧不去新的不来,等本仙女改天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胡香满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尽管语气很是不屑一顾,但孟灯火知道,香满只是故作轻松不希望她将这件事压在心上,可他们彼此又都知道,就像香满先前说过的那样,这八年来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不离开云城半步。

  如果说在这之前孟灯火还对她与顾南山之间抱有希望,那么昨夜便是八年来所有时光的消散,那些微弱又稀薄的期盼,终究还是破灭了。

  爱情没了,生活还要继续,与八年前贺潇意跟她提出分手的时候相比,这一次孟灯火没有一蹶不振也没有要死要活,她只将那些心事全部安静封存在了顾南山那枚戒指里,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一切都结束了,好好生活。”

  一场大雨让先前还因为夏末而闷热的云城彻底凉快了些,孟灯火背着包进博物馆的时候已经距离重逢顾南山过去了两天,她正好碰见齐蔚铭抱着一摞半人高的资料从门口大厅进来。

  “哎,师姐,快帮帮忙,累死我了。”

  听到声音,孟灯火转过身从那半人高的书籍里接过来一半,看了看书皮上的名字,发现都是些瓷器以及镶嵌方面的资料,她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专攻青铜漆器吗?这是准备扩大业务范围?”

  齐蔚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别提了,自从那天晚上师父他老人家见过姓顾的大师后回来第二天就把我揪到办公室训了一顿,说要对我加强各方各面的训练,万不能让我以后出去丢了他的脸。对了,师姐,还有你,师父那可一大堆活等着你呢,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估摸着,师父他老人家肯定是被刺激到了。”

  孟灯火没吭声,她不介意李仲义接下来会派给她多少活,她现在只想彻底忙碌起来。

  见孟灯火不说话,齐蔚铭想起三天前的事情,于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某人神秘兮兮地撞了撞孟灯火的胳膊:“师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

  “你和那个顾大师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还从来没见过能让你认错的人呢。”

  孟灯火站在离齐蔚铭几步远的地方,这话叫她微微眯缝了一下自己细长的双眸,然后她看着齐蔚铭叫人靠近些。

  “再近一点。”

  可怜齐蔚铭欢欢喜喜凑过去,还真以为自己能知道什么秘密,没想到刚近了身孟灯火倏地将手里抱着的书籍又全部重重放回了他手上,要不是一直健身肌肉尚且有力,这一放真差点让齐蔚铭一屁股坐到地上。

  “小子,我警告你,那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齐蔚铭不是没被孟灯火收拾过,但与师姐的八卦比起来,他显然更在乎后者。

  “师姐,你们真有不可告人的过去啊?”

  恨恨地瞪了一眼追问的齐蔚铭,孟灯火顺手揪着他的耳朵教训:“我看你是还嫌活不够多不够累是吧?你放心,我马上让师父给你加量。”

  话虽如此,可距离李仲义办公室越近孟灯火就越紧张,她知道李仲义一向很关心自己,那天晚上的事就发生在李仲义眼皮底下,她猜老头儿肯定看出什么了,不然是不会放任她旷工两天的。

  跟在齐蔚铭身后忐忑不安地进了副馆长的办公室,孟灯火还没想好怎么和李仲义开口,李仲义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片刻后,李仲义拿着手机抬起眼皮看了眼俩徒弟,随即又皱起眉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好的,你放心,既然是全国大展,我就是废了这把老骨头也必定不丢了咱们云城博物馆的脸。”

  终于,十多分钟后那头挂断了电话。

  见李仲义愁眉不展,孟灯火忙不迭问:“师父,什么全国大展?”

  闻言,盯着人上下打量一番,李仲义不答反问:“能静下心工作了吗?”

  心底一颤,孟灯火正了正脸色,连带着站姿都挺拔不少,铿锵有力的吐出一个能字。

  李仲义微微放了心,说道:“那就好,长话短说,现在是九月末,再有三个多月京都那边会举行一个博物院文物保护修复技艺大展,但那边现在有位负责漆器组的老师傅病倒了,还有其他组都需要人,刚市领导打电话来就是说这事,让我带两个人过去帮忙。”

  齐蔚铭顿时来了精神:“师父,您的意思是要带我俩去?”

  李仲义轻哼一声:“我李仲义是云城最好的,你俩又是我徒弟,不带你们带谁?难不成你们还想偷懒?”

  齐蔚铭嘿嘿一笑:“不敢不敢,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好回去准备东西。”要知道,那可是京都的博物院,能有机会亲自经手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事情。

  “明天早上出发,把我平日要你们注意的对各类文物修复的细节都给我好好上着心,谁要是去了给我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翌日。

  飞机在云城的青空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练后载着孟灯火一行人不知不觉间平稳落在了京都的机场。

  前来接机的是几个修复组的组长以及一个博物院的领导,除此之外漆器组几个毕业不久的小孩儿都到了,见了人纷纷李老师李老的围了上去。

  到了博物院安顿下来后,第一天领导带着李仲义三人熟悉了一下他们即将要渡过三个多月的地方以及接下来的工作量,当听说有十多件清朝宫廷钟表需要修复的时候,孟灯火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且不说钟表类修复的复杂性和精密性,单说需要修复的数量就已经让她顿感压力,更何况还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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